第59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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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日子,我与白莉媛越来越像一对情侣了。每个晚上我们都会去看电影,或者是演唱会,当然免不了一起逛街和品尝美食。

  我们会故意避开那些自己熟悉的地点,特别是白莉媛与友人们经常出入的场合,因为这样我们就可以抛开别人眼中的母子身份,像一对正常的男女般享受着城市生活的美好。幸好这个城市足够大,我们不用为找不到合适的场所而发愁。

  待回到家中,我们会轻轻相拥一下,然后返回各自的房间休息,我并没有刻意要求恢复往日的肉体关系,但却十分享受这种近似恋人的关系。

  但是,这种平静而又顺遂的日子没过多久,我们便迎来了新的挑战。

  临近春节的前几天是商家的好日子,白莉媛前往店里的次数也多了许多,有时候都要挺晚才能回家,这个时候我就义不容辞的充当起司机的角色,就在除夕前一天的晚上,我准时在9点左右把车子停在了万隆大厦的地下车库内。

  为了迎接春节假期的到来,按惯例白莉媛都会在这个时候请辛苦了一年的员工们吃个饭,然后发一些年货之类的犒劳大家,同时也是为过年期间加班的员工鼓劲。我坐在车子里等了半个小时左右,估计着她们的酒宴差不多要结束了,白莉媛应该会下来了。

  一束雪亮的灯光扫了过来,刺得我睁不开眼睛。我心下暗怒,这谁开的车,在室内打这么亮的大灯干什么,还好车灯很快移开了,我这才看清这辆不守交规的车子。

  一辆黑色加长的奔驰S600L停在了我前方不远处,那里有两三个空着的车位,但是这辆奔驰却毫无道理的横向占住了三个车位,不偏不倚的挡在我与电梯口之间的位置,同时它的尾部还堵住了消防通道。

  奔驰的车门打开后,走下来三个理着小平头,身穿夹克衫的中年汉子,别看他们貌不惊人,但是个个举止矫健,眼神十分警惕的四处打量,一看就像是练家子。

  我不由得暗暗起了戒心,这些人和这部车都很不一般,他们出现在这里有何意图呢?

  这时,电梯门打开了,白莉媛一身盛装迈着优雅的步伐走了出来。

  她上身穿一件修身剪裁的紫色呢子西装上衣,细长的脖颈中系着条黑白间条的丝巾,一条长及膝盖的紫色呢裙将笔直的大腿裹得严严实实,更显得那丰硕浑圆的玉臀更加挺翘,肉色玻璃丝袜像一层肌肤般覆盖在玉柱般的颀长小腿上,脚蹬一双7厘米的黑色红底高跟鞋。

  她酒红色的长卷发整整齐齐的向后梳成发髻,素净的玉脸上只轻轻涂了大红色的唇膏,在稍暗的灯光下她的雪肤红唇更加惊艳。她手中提着一个方形的黑色鳄鱼皮包缓缓走来,脸上挂着期待与憧憬的笑意,一对美目正左右搜索我的位置。

  看到白莉媛的身形,我马上精神了起来,正想下车招呼她。没想到刚走到门口的时候,她突然停住了步伐,双目盯着那辆奔驰,原本放松愉悦的表情突然紧张了起来,看上去像是认识这辆车子一般。

  这时在车子旁有个中年人走了上去,他很毕恭毕敬跟白莉媛讲着什么,一边说一边用手指着奔驰后座的位置,对着电梯那边的后座门已经打开了,看上去像是对方要求她坐到车子里面说话。但白莉媛却对奔驰后座内的人颇为忌惮的样子,她双目很明显不敢往S600L后座那边看,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表示拒绝。

  我看情况有些不对劲,开门下车就要过去帮忙。刚走了几步,S600L车后座里那个人下车站了出来,那人的身材极高,两个有些耸起来的肩膀把西装撑得紧紧的,灯光照着他有些花白的头发,脑门顶中央那一块光秃秃的很是明显,虽然背对着我这边,但这人我就算化成灰也忘不了。

  吕江,他怎么会在这里,他想做什么?难道是……我浑身的血管突然热了起来,三步化作两步的向他们所在的方向奔去。

  随着我不断靠近,他们之间的对话也清晰了起来,但还是有些模模糊糊。

  “小莉,我……你……好不好。”

  吕江的话里带着很重的北方口音,不是很好听懂,但应该是在劝说。

  “吕总,别这样子,你大人物说话要算数的。我们之间不可能了,请你高抬贵手放过我,好么?”

  白莉媛边说边摇头,她的言语虽然还算委婉,但神情却很坚定。

  我奔跑的脚步声已经惊动了另外两个汉子,他们见我来势汹汹、面色不善的样子,动作十分迅速的从左右向我扑来。我心急如焚,脚下像是加了火箭般提速,顾不得与他们纠缠,单脚在S600L的后备箱盖上一蹬,整个人跳过了那辆车子,不偏不倚的落在车另外一头。

  正在谈话的两人被我给打断了,白莉媛看到我的出现,好像溺水之人见到了救生圈一般,慌忙伸出纤手抓住我的胳膊。我身子一斜,把她稍稍遮在我身后,脸色凝重的对着吕江。

  我第一次这么近看到吕江,在这个距离上他并不比我矮多少。一张长长的马脸上皮肉虽然还未松弛,但近看已经堆了不少皱纹了,高耸的鹰钩鼻、刻薄的嘴唇与方形下巴,显示此人乃不择手段、天性凶残之辈,两道浓黑的长眉下方那对眸子却极为尖锐,此刻正微皱眉头打量着我这个不速之客。

  这时被我甩开的那两个汉子也从车子另一头绕了过来,吕江却抬手阻止了他们想要报复的行动,他一张口便是那倨傲又有些刺耳的声音。

  “你是什么人?你跟小莉是什么关系?”

  看到这个毁了我青春、夺走了我的母亲、霸占了我最爱的女人的吕江就站在面前,我感觉自己双眼中的毛细血管正在膨胀中,身上每一处关节和筋腱都在跃跃欲试着。在这个距离内,我只要一伸手就可以拧断这个男人的脖子,这种复仇不就是我想要的吗?快动手吧,不要放过你的仇人,你忍受了那么多年不就是为了这一天吗?还等什么,我的脑海中好几个声音在这么说着,催促着我尽快下手行动。

  我突然感觉头顶处传来一阵久违的刺痛,为什么这个时候又来捣乱了。我努力的摇摇头,试着把疼痛甩出脑外,身上的肌肉开始逐渐绷紧,在将要出手的那一霎那,突然感觉有一双柔软滑腻的纤手握住了我。我回头看到的是白莉媛充满担忧的眼神,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吕江身后右侧站着那个先前与白莉媛对话的汉子,不知什么时候他的手已经抬了起来,一个乌黑的枪眼正对着我们。

  我终于明白吕江有恃无恐的原因所在了,长期训练出来的警惕感让我察觉到场上的形势已经突变,另外两人已经分散摸到我的侧后方,与吕江身后那个人形成一个三角型的火力网。他们手中必定也握有同样的武器,在这种境地下我就算可以击倒吕江与他身后那个汉子,但完全没同时制服身后的那两人,况且白莉媛还在我身边,我可不能让她只身冒险。

  想到此处,我侧了侧身用自己挡住了白莉媛,脸上沉稳如山、不动声色道:“她已经与你没有任何关系了,你不要再来骚扰她。”

  吕江对我的话呲之以鼻,他不屑的抽动嘴角中笑了笑,目光直接略过我射向白莉媛道:“小莉,你就是为了这小子跟我分手?你什么时候跟他搞上的?”

  我皱起了眉头,吕江的话虽然很难听,但是我却发现了其中的蹊跷,他话里行间只是把我当成白莉媛的新欢,并没有指名道姓的点明我的身份,难道他并没有发觉我们之间的关系吗?

  不过,想起来也大有可能。梦兰和吕天事后已经出国巡回演出去了,他们母子有把柄落在我手中,料想也不敢通风报信。吕江自从介入了中华馆的地块之争,就一直忙于设局陷害杨霄鹏,更无闲暇来探询料理白莉媛的私生活。

  最可靠的是,现在的我在体型和容貌上变化太大了,料吕江怎么也想不到,站在他面前的就是当年那个文弱清秀的少年。在吕江掌握的信息里,我早就被搞成个弱智的精神病人,然后死于南山岛精神病院的那场大火中。

  我还在沉吟中,手臂处却突然一紧,白莉媛不知什么时候站了上来,她那两只细长胳膊紧紧抱在我的手肘内,脸上一副坚定决绝的神情,她那对美目内射出往日少见的勇气与自信,毫不示弱的迎上吕江的双眼道:“是的,没错。他就是我的男人。我就是喜欢他,请你以后不要再来打扰我的生活了。”

  白莉媛声音依旧往常一样柔柔细细的,但刚才这一番话却说得斩钉截铁、金石激昂,这还是往日里那个温柔恬静的小妇人吗?她的软弱与不安定哪里去了?

  我和吕江都被她身上突如其来的意志力所惊住了。

  吕江收到的震撼比我更大,他脸上显示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两片薄薄的嘴唇不住抽动着,那对深灰色的瞳孔中再次露出凶光,好像对白莉媛公然反抗他的行为极为愤怒。

  我感觉白莉媛抱在我胳膊上的纤手在微微颤动着,但她却紧紧的抱住我的胳膊,这个一向任由男人主导她人生的女人,突然变得如此坚强与忠贞起来,她清澈透亮的大眼睛毫不退缩的与吕江对视着,这个时候的白莉媛真是美极了。

  吕江的手已经抬起到半空中了,他择人欲噬般的眼神一直盯在我身上不动。

  我暗暗提气凝神,脑子里迅速划定了三四种破网突围的方案,虽然每一种方案的胜算都不大,但不管自个是否能够全身而退,我定要保住身边这个深爱的女人,同时让吕江付出最大的代价。

  最终吕江的手并没有放下,也许是白莉媛的意志战胜了他,也许是商人权衡利弊的本色起到了作用,但吕江在这次当面交锋中毕竟败了。他深深的看了白莉媛几眼,不断抽动的嘴角突然松弛了下来,那只手放在头顶把那几缕残余的头发向后抚了下,那张凶残霸道的脸上突然显出几丝颓唐的神色。

  “你迟早会回来求我的,记住这句话。”

  他冷冷的说完这句话,转身坐回车后座里。那三个汉子见状也收起手中的枪械纷纷上车,很快S600L就呼啸着冲出了车库。

  我感觉手臂上突然一重,白莉媛温香软玉般的身体正要向地板上滑落,连忙伸手抱住她的身子。原来她先前都是靠一股勇气强撑着,待到吕江一走,再也坚持不住,两条长腿软乎乎的使不上劲。我干脆将她整个人抱了起来,感觉怀中的佳人出乎意料的虚弱,她玉石般洁白的额头甚至冒起了虚汗,要不是抹着鲜红的唇膏,那对丰唇肯定煞白煞白的。

  我将她抱入车内放好,然后发动起车子离开这个地方,向家中驰去。

  回到家里,白莉媛下车的时候依旧有些魂不守舍,还是在我的搀扶下才慢慢的走回主卧室。我已经有好几天没有进入她的房间了,但今天白莉媛的样子让我实在放不下心,好在她也没有提出反对意见,因为此刻的她极为柔弱无助,我的存在可以让她得到些许的依靠。

  在我的帮助下,白莉媛很勉强的脱下身上的外套裙子,帮她解开裙子后面的拉链时,我无意中触到她光滑冰凉的纤手,她立刻条件反射般抽搐了下,那一瞬间我真想一把将她拥入怀中。但最终我克制住自己的冲动,待她卸去脸上的妆容与配饰,我道过晚安后,便抽身向外走去。

  “等等。”

  那个熟悉的声音出乎意料的响起,我停住了迈出的脚步。

  “石头,你……”

  白莉媛的话里有些踌躇,但她吞吞吐吐的总算说了出来。

  “你……可不可以,留下来陪我。”

  我难以置信的转过身来,眼前白莉媛穿着件宽松的白色纯棉睡裙,凹凸有致的曼妙身段在布料内隐约可见,睡裙裙摆下露出两条修长笔直、纤瘦合度的雪白玉腿,她那一头酒红色大波浪长卷发很自然的披散在腰间,让她原本高挑丰腴的胴体显得纤细了不少。

  此时,她往日里温婉淑雅的玉脸上有一种小动物受到惊吓后的茫然与不知所措,一对看着我的秋水双瞳里更多的是不安于祈求,这个时候的白莉媛更像个软弱无助的小女人,与一个小时前在车库直面吕江的英勇果敢大相径庭。

  我心中涌起一股说不出的痛感,忍不住转身走了上去,伸手将其纳入怀中。

  白莉媛很顺从的靠在我怀里,两只细长的胳膊从后面搂着我的腰,胸前那两团温软极富弹性的乳峰顶在我身上。我觉得怀中的女人的身体一直在颤抖,今天晚上她经历的事情太复杂了,我唯一能做的事就是紧紧的抱住她,随着我怀抱传染的温度,她渐渐平静了下来。

  “别放开我,好吗?”

  白莉媛抬起头,轻咬着下唇道,她脸上有几分羞涩,也有几分期盼。

  “嗯,不要怕,我一直都在你身边。”

  在我的细声安慰下,白莉媛的不安情绪总算缓解了下来,美丽的双眼皮也似阖非阖的,好像我的声音有着催眠效果般。我见她已经渐露倦意,便温柔的将她抱上大床放好,然后体贴的为其拉上被子。

  然后我脱下了衣物,但并未向往常一般裸睡,而是穿着内裤躺进了被子里。

  这床被子轻盈温暖,带着她身上特有的体香,重新躺在这张熟悉的大床上,我但却没有过多的绮念,毫不逾矩地躺在白莉媛左边的位置,与同在被窝里的她保持着应有的距离。我们俩虽然同在一个被窝里,但却没有开口说话的欲望,只是静静听着彼此的呼吸声。

  但我们之间的距离并没有保持太久,打破这道界限的却不是我。自我躺上床后,白莉媛的呼吸便有些紧了起来,我听着她那边翻来覆去的换着姿势,但却迟迟没有睡着。

  “你……睡了吗?”

  最终她忍不住开口了。

  “没有呢。”

  我平静的回答道。

  然后感觉被窝动了下,一团带着馥郁香气的肉体向我这边转了过来,紧接着我的胳膊被一双纤手抓住,白莉媛把我的手往上搁在了枕头上,然后顺势身子往上一靠,臻首带着顺滑浓密的酒红色长卷发就躺在了我的胳膊上。她依旧保持着背对我的姿势,但是我们之间的距离近得只剩下那层睡裙了,她有些不自然的解释道:“枕头太软了,借我垫一垫,没有其他意思。”

  “嗯,睡吧。”

  我温柔的说道,心中却快乐得像要炸开一般,另一只手很自然的伸了过去,把白莉媛圈入我的怀中,她有些哆嗦的一下,但很快恢复了平静,顺势用双手抱住我的胳膊。她娇嫩滑腻的脸颊贴在我的手掌上,细细的呼吸声吐在我的手心中,就像只温顺乖巧的小猫。

  怀中拥着白莉媛这具温香暖玉般的胴体,但我却没有太多的欲念,心中一片平安喜乐,两人呼吸渐稳,终于睡去。

  回到那张久违了的舒适大床,怀抱着朝思暮想的玉人,我连日来头次睡得如此深沉,直到日上三更才缓缓醒来,看着自己内裤被顶得凸起的一大块,我不禁对自己摇了摇头,回头再看看怀里的白莉媛。

  阳光透过窗帘打在白玉雕成般的面容上,她侧身躺在我的胳膊上,双手放在自己胸前,像一个小女孩般蜷缩着身子,虽然睡得很沉,但脸上犹带不安的情绪,薄薄的嘴角轻抿着,两道细长的黛眉似颦非颦,让人无比怜惜。

  我在心中暗暗叹了口气,心中涌起了无数的往事,无论要面对多大的艰险,我都要保护好怀里的这个女人,因为她承受的苦难已经太多了。

  我轻轻的移动着胳膊,把手臂慢慢从她脑袋下方抽出,在这过程中我一直很小心的不惊动她。白莉媛并没有被我吵醒,她只是嘴中含糊的说了句什么,就维持着这个姿势继续睡去了。

  下床后,我踮着脚尖过去推开了那扇落地镜,然后悄声步入衣帽间。衣帽间内的射灯自动亮起,踩在深可陷脚的柔软地毯上,我推开其中一个大衣柜的门,从一大堆迭放着的名牌包包中找出了那个黑色手提箱。

  把箱子平放在地毯上,我凭着记忆拨着密码盘,输入“861112”这几个数字之后,手提箱内的机簧“咔嚓”一声,我顺手打开了这个箱子。

  手提箱内部不像外表所见那么深,浅浅的底层上很整齐的摆着十几样东西,有一迭多个国家的护照,里面的名字五花八门,但贴的照片一看就是我自己,一只外形看起来像U盘一样的东西,一个银黑色的长方形移动卫星电话,还有十几捆用塑料薄膜封好的百元大钞。

  我略略看了看这些东西,有些失望,这里并没有我想要的。我把护照、钞票、电话之类的东西都取了出来,露出下面黑色天鹅绒的衬底,我手指沿着箱子内沿抚摸了一圈,终于在两个对角线的直角处找到微微的凸起,光凭肉眼是很难发现这两个按钮的,我用指甲顶着两块凸起向下一按,手上顿时感到弹簧松开的压力,这个天鹅绒底座已经向上升起了一小截。

  我双手贴着边缘把这个底座给取了出来,露出下面3寸深的一个暗槽。这个暗槽的容积可比上面一层大多了,里面摆着的物件让我精神为之一振,我并没有仔细查看每一件设备,而是先拿出了一个透明塑料袋,然后匆匆忙忙将夹层给放好,把其余的东西都放回原位再合上箱盖。这期间有一件小玩意掉落在了地毯上,但我当时并没有发觉。

  我解开塑料袋,将里面装着的零件统统倒在箱盖上,手指轻抚在这些黑色零件上,好像有一股暖流从指尖传至身上,一种熟悉的感觉在指尖跳跃着,似乎每一个零件都像是活过来一般,正热情友好的与我交谈对话着。

  我的老伙计们,久违了。

  闭上眼睛,我深吸了一口气,然后伸手探去,随手拿起几个构件就组装了起来。我的手指像是在弹钢琴般游动在这些黑色零件上,枪栓、撞针、滑套,顺手拈来,毫不费力;抽壳、卡榫、击锤,见缝插针,游刃有余;装上复进簧、拉松套筒、插入弹匣、关上保险,一套行云流水般的动作之后,一把结构完整的手枪已经出现在我手中,而我心中默念的秒数刚刚抵达“8”这个字。

  我睁开眼,心满意足的看着手中这把Glock18,原厂地是奥地利,枪长186毫米,空枪总重达620克,使用9*19毫米的帕拉贝鲁姆弹,滑套上的射击选择钮可以转换成全自动模式,在100米的范围内它就像一只可以喷火的眼镜蛇,不动声色间张口突袭致人于死地。最令我满意的是,它的弹匣可以容纳22发子弹,曾经几次所执行的任务功败垂成之际,我正是依靠着这充沛的弹量,在枪林弹雨中与各式敌人周旋,并最终扭转了局面。

  我轻抚着光滑的金属枪身,握把上花纹已经被我摩挲得有些平了,扳机外圈上有一个明显的缺口,那是某次任务中连人带枪跳到一艘行进中的货船时磕到的,但这些丝毫不影响这把Glock18的火力与精准度,只要它一躺入我的手心,枪口所瞄准的对象只能自求多福了。

  我端起了Glock18,感觉自己与它之间的那种独特的默契又恢复了过来,好像有一股莫名的能量正从这对机械中传导至我的血管中。我转了一圈,摆了几个标准的设计姿势,最终瞄准照门对着衣帽间门口时,准星里却出现了一个人影。

  白莉媛身上只穿着条轻薄的睡裙,隐约可见衣料内曼妙的身段,两条雪白的大长腿光溜溜的踩在地毯上,有些蓬松的酒红色大波浪长卷发披散在腰间,那张有些忧郁的素净玉脸上满是不可思议的表情。

  见到她,我心下一惊,慌忙收手将Glock18藏在了身后。但此刻为时已晚,白莉媛一脸震惊的缓缓向我走来,她往日里丰润的红唇有有些苍白,语调特别慢的一字一句问道:“石头,你刚才手里拿着的是什么?”

  “我……这个……”

  我像是一个被抓了个现行的小贼一般,不知如何回答是好。

  白莉媛把我放在身后的手拉了出来,她手臂上的力气并不大,但我并不敢抗拒她。

  当她看清了我手中的那只黑色毒蛇后,惊叫了一声,双手按在胸前,难以置信的看着我道:“为什么……”

  “你为什么会有这些东西?”

  她那两道秀丽的黛眉又蹙了起来,声音里充满了惊恐与不安。

  “你不用担心,我只是为了保护你。”

  我上前一步,白莉媛却反而后退一步。

  “保护我……可是,你这个东西是用来杀人的吖。”

  她两只细长的白胳膊捧在胸前,好像想到什么可怕的事情。

  “难道,你要去找……”

  “你没看到他昨天是怎么威胁的吗?我不能让他伤害到你的。”

  我努力的克制自己的语气,一想起吕江我就难遏心头的怒火。

  “可是,不行的,你不能这样做。”

  白莉媛突然激动了起来,她双手紧紧相握,做出一个祈求的姿势。

  “石头,求求你了。你千万不要冲动吖,你要是成了杀人凶手,以后让我怎么活吖。”

  白莉媛满脸悲哀的神情。

  “你放心,我不会莽撞行事的,我不会留下任何证据。”

  我双眉一竖,白莉媛语气里还是把我当孩子看待,这段时间内她已经渐渐改变了这种母亲的腔调,但是事到危急之时她还是会不自觉的流露出来。

  “那也不行吖,你如果犯了罪,就算不用东躲西藏流浪他方,我们以后也都要在担惊受怕中过日子,你有没有替我考虑过。”

  白莉媛双手按在胸前很激动地说着,睡裙下那丰满肥硕的双丸虽然有文胸束缚,但依然很夸张的上下起伏着。

  “我怎么没有替你考虑,吕江他对你贼心不死,他这种人睚眦必报,早晚都会向我们下手的。我不能让你受到任何一点伤害,我决不允许。”

  我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出最后一句话。

  “石头,我知道你对我的好,可是我们不能从其他地方想想办法吗?非得自己去冒这个险,值得吗?”

  也许是我话语里表示出强烈的保护欲,白莉媛脸上浮现出颇为感动的神态,但她还是有些谨慎的问道。

  “什么办法?吕江这十几年做尽坏事,有谁能奈何得了他,有谁能制裁他。没有,根本没有。”

  我冷笑一声,反问道。

  “人做事、天在看。吕江多行不义必自毙,我相信终会有人来收拾他的。”

  白莉媛这番话颇为幼稚,所谓的天道只不过是骗人的鬼话,弱肉强食才是这个丛林社会的法则。

  “呵呵,这些话只是用来愚民的。这世间‘杀人放火金腰带,修桥铺路无尸骸。’,从来没有什么天,也从来没有什么正义,只有强权才是公道。”

  我不屑的摇了摇头,心中想起自己的父亲,从来与世无争对人坦诚的他,却怎知自己生故后妻儿会遭人暗害凌辱,可见这世界是没有什么公道可言的,一切不公都只能用我手中的武器来裁决。

  “我不管你什么天什么道,反正我不要你走这条道路。你是我唯一的希望了,你要是出点什么差错,叫我怎么办。”

  白莉媛一把扑倒在我脚下,双手紧紧抱住我的小腿,声泪俱下的哭了起来,透过她身上单薄的衣料我可以感觉到那两颗丰硕的乳房正磨蹭着我的小腿,但我此刻心中却毫无绮念。

  “石头,听我一次好吗?就这么一次,其他地方我都听你的,好吗?”

  白莉媛抬起脸蛋看着我,她的美目内闪烁着晶莹的泪珠,两道泪线从白玉般的脸颊流下,梨花带雨却又楚楚可怜,饶是我心硬如石也不由得软了下来。

  “好啦,我们先不说这个。你起来吧,地上会着凉的。”

  此情此景下,我只能暂时向她妥协了,以免刺激到她已经十分脆弱的神经。这个女人养育了我,并把自己的身心都交给了我,纵使她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我也无法狠下心来对她。

  “不要,你先答应我,别做过激的事情再说。”

  白莉媛咬着下唇,一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表情。

  我只好无奈的点点头答应她了,看到我改变主意后,白莉媛总算停住了哭泣,她挣扎着想要起身,没想到刚一动弹却又“哎呦”一声,重新坐回地毯上了。

  “怎么了?”

  我担心的问道。

  “没……没事。”

  白莉媛朝我摆摆手,一只纤手护在小腹处,蹙眉道:“可能是刚才哭得过了,有些岔气。”

  看我想要伸手帮忙,她又摇摇头道:“让我坐一会就好,不用担心。”

  我只好点点头,满脸关切的蹲在她身边,伸手放在她小腹上轻轻的揉着。虽然我并没有别的意思,但是透过衣料感觉她小腹上那滑腻富有弹性的嫩肉随着我的手指微微颤抖,这久违了的肌肤相亲的感觉让我心下也不由得一荡。

  不知道是我手掌的温度起到了作用,还是身上颇为隐私的部位被我触摸着,白莉媛原本苍白的玉脸渐渐浮起两片红云,口中呼出的芬芳气息也粗重了许多。

  她虽然轻咬着下唇,但却没有出言让我停手。

  就这样过了一忽儿,白莉媛轻声道:“好啦,你别摸了,我要起来了。”

  我有些不好意思的收回那只恋恋不舍的手,正要伸手扶她起来时,她忽然按住了我的手。

  白莉媛抬起头,眼神中带着疑惑的问道:“咦,这是什么?”

  我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只见她芊芊玉手中挟着一个金色水滴状的椭圆形挂饰。

  这个挂饰有我两个拇指大小,原本外表的镀金已经褪色得差不多了,露出里面的青铜质地外壳,显然是有一定年月之物,挂饰的下方还有一条红色的流苏坠子。

  白莉媛带着几分好奇的伸手推开这个挂饰,里面是一个造型颇为精致的怀表,不过怀表指针早已停住不动了。表盖的内里的玻璃之后嵌着一张小照片,照片是黑白色的老照片,里面是一个年轻女子的头像,从女子的服饰和姿态来看,至少也是上个世纪60年代的产物了。

  照片中的女子年方二十,两条乌黑的辫子挂在胸前,脸上满溢着青春的气息,她五官带着江南女子的清秀,虽然算不上是个美女,但是目光恬静柔和、充满憧憬,看上去就像是个温柔贤淑的女子。

  “她是谁?”

  白莉媛轻抚着怀表内的照片疑问道。

  我凑过身去,看着这个既陌生又熟悉的怀表与照片,心潮起伏,好像又回到了7、8年前在南山岛上那段日子。

  在我心中,韦叔一直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这个身体残废的大汉有着铮铮铁骨,任何人受了他那样的伤都很难活下来,但他却依旧努力与命运抗争着,我从未见过他表现出软弱与悲伤的情绪。

  他不仅在那种可怖的环境之下保护了我,而且把他那一身的知识与本事悉心传授给我,但我却从未听他提起过自己的故事。唯一例外的是,偶尔到了梅雨季节,岛上病人都被取消了室外的放风活动,这个时候韦叔会独自一人坐在窗前,借着窗外的一丝片光,仔细把看着手中那个挂饰。

  我曾经有好奇的问过,他手中那个挂饰究竟有什么魔力,能够吸引他不厌其烦的看上一两个钟头,他却没有想要回答我的意思。久而久之我也习惯了他这个怪癖,只是每次看完之后,他脸上会呈现出一种落寞的表情,之后几天内他狂躁的性子会缓和不少。

  那个挂饰他不知如何带入这个岛上的,因为上岛前我们都会被取走身上的所有私人物品,除了随身衣物与监狱式的房间外人人都一无所有。但韦叔却把这个挂饰保护得很好,他用几根从病服上拆下的麻线编成绳子,把挂饰挂在自己的胸前。他将其如珍宝般保护着,除了我根本没有人发觉他这个秘密,当然其他人也不敢轻易触碰他的物品,因为他的暴力手段与凶悍性子在岛上已经人尽皆知,就算戒护人员也对其如怪物般避而远之。

  待到韦叔再次开口提到这个挂饰的时候,我们已经是在逃离那场大火的路上,当他把挂饰交到我手中时,半个身子已经挂在了那根着火的大梁下,但他还是强忍着疼痛对我吼了一声:“帮我找到他……”

  然后,他突然停住了,后一句话的声音却变得微弱起来。

  “对不起……”

  我至今还记得他说出那三个字时的表情,像是一个行将木就的将军在忏悔往日的杀戮一般,那一瞬间他突然露出前所未见的衰老神态。

  而当我逃出生天之后,才明白他所说的那个“他”,其实是“她”,但此时已经无人跟我解释这个挂饰所蕴含的秘密,以及画中的这个“她”是谁。

  只不过我依旧清晰记得韦叔看着挂饰的眼神,以及他把挂饰交到我手中所说的那句话。之后的几年内,我每次在执行任务之余,除了想要找回妈妈这件心中的大事之外,都会试图去解开这个挂饰里的秘密。我想要找到画中的女人,不为其他,只为了报答韦叔对我的恩情。

  我简略的讲述了下在南山岛上的经历,以及韦叔是如何保护与关照我的,并告诉白莉媛自己在逃离精神病院后的经历,但我并没有告诉她组织的存在,为了保护她,我只是告诉她自己曾经为了生存,在南方当过一段时间的打手与保镖,并且为某个帮派的老大服务过。

  我这一段回忆让白莉媛听得心惊胆战,她紧紧的抓住我的手不放,好像我所说的那些出生入死的画面就在眼前般,尤其是我谈及在南山岛内的生活条件之艰苦,环境之恶劣,更是让她心痛不已,她连连自责道:“都是我的错,这一切都是我造的孽。”

  我见她面如死灰般悔恨莫及的样子,也不愿继续刺激她,将其搂入怀中柔声道:“别这样说,你只是个普通的女人,怎么斗得过那些手段通天的恶人呢。”

  “可是,这一切当真是吕江设计好的吗?他存心积虑做这些事是为什么?”

  白莉媛用她虚弱的声音问道。

  “我不敢说所有的事情都是他的计划,但他在其中肯定起了最大的作用,目的就是为了占有你。”

  我缓缓说出自己的答案,这一切在岛上的时候韦叔已经帮我分析过了。

  “我,为什么又是我,为什么他们总要这样子。”

  白莉媛轻咬着下唇,将那红润的樱唇咬得愈加鲜红。

  “因为你太美了,美好的东西人人都想占有,只是大部分人都是正当的方式去争取,而一小部分人为此可以不择手段。”

  我轻抚着她洒在肩头的酒红色长卷发,颇有感触道。

  “石头,你莫不是骗我,我真的有你说的那么好吗?”

  白莉媛的话语里透露着不自信,她受过的苦难太多了,以至于对自己充满了怀疑。

  “句句当真,你是最尽职尽责的好母亲,是最温柔顾家的好妻子,也是最美丽动人的好女人,我愿意一生一世守护着你,爱你,疼你,永不分离。”

  我低下头,轻轻的在她光洁如玉的额头上一吻。

  “石头,你……我……”

  白莉媛有些哽咽得说不出话来。

  “我可以对天发誓,刚才所说的话如有作伪,愿遭天谴。”

  我还没发完毒誓,嘴巴就被一只丰腴滑腻的纤手握住了。

  白莉媛玉脸上半是激动,半是羞愧道:“呸、呸、呸,别乱说话,我相信你呢。”

  “我活这么久,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么好听的情话儿。”

  她转而握住我的双手,将他们置于自己的胸前,仰头看着我道。

  “石头,你真的把我当成你的女人吗?”

  “嗯,你注定是我的女人,怎么也跑不掉。”

  我淡淡的答道,但话语里充满了自信。

  “可是,我们将来要怎么办呢?吕江是个睚眦必报的人,别人轻微得罪了他,他都要狠狠的报复对方。”

  想到此处,白莉媛脸上又现忧色。

  “哼,别说他要报复,他对我们家所做的那些事情,我先要一样样都要报复给他。”

  我冷笑道。

  “可是,他太实力太强了,又有政府在后头撑腰,我们怎么会是他的对手呢。”

  白莉媛仰着她美丽的小脸看着我,她的眼神里除了担忧之外,更加多了一样不常见的东西,那就像一个小妻子在求助她的丈夫一般。

  “这个你不用担心,我不会完全迷信暴力的,但也不会放弃暴力。我要让吕家的每一个人都得到应有的惩罚,以血还血,以牙还牙。”

  我语调低沉的说出这番话,话语中表达出的掌控力让白莉媛完全拜服,她紧紧的搂住我的肩膀,滑腻的脸颊靠在我的胸前,一双美目似闭非闭的,好像沉醉在我身上强大的雄性气息中。

  “可是,石头我还是担心,你觉得这段时间吕江会有什么动作吗?”

  “不好说,春节期间他必定事务繁忙,但此人诡计多端,我们还是要小心防备为好。”

  “嗯。”

  白莉媛很乖巧的答了一声,然后她倚靠在我的肩上,她手指上仍然抓着那个挂饰,翻来覆去看了一会儿后,她好像发现了什么一般,突然说了句:“奇怪了。”

  “奇怪什么?”

  我并未在意,依旧沉浸在她丰腴芳香的胴体中,随口问道。

  “这个东西,我好像以前有见过。”

  白莉媛摆弄着手中的挂饰细声道,她话中带着几分迟疑。

  “什么?你说你见过。”

  我如闻惊雷般反映过来,激动的问道。

  “嗯。”

  白莉媛虽然对我的举动表示惊愕,但她还是很认真的对我点了点头,她举起手中的挂饰道:“其实,我是觉得这下面的坠子有点面熟。”

  “坠子?”

  我闻言把视线转向挂饰下方那串流苏坠子,这个坠子从我看到起就在挂饰下方了,但自己从未发觉坠子里藏有什么秘密,怎么白莉媛会提到这个坠子呢。

  “你看这造型、这织法,只有一个地方是这样编的。”

  白莉媛的纤指轻轻摆弄着坠子,这只坠子是用红色的绒线编成的一个简单的同心结,然后下方垂出一串流苏,坠子本身并造型并无特别之处,再加上经历了多年的风吹日晒,色泽与形状都消褪了不少。

  “什么地方?”

  我把挂饰拿在手中翻看了几遍,也没看出什么端倪来,只好问道。

  “就是我们老家,鸟山镇和附近的几个村子,我们那儿的姑娘家从小就会编这种结子。那是家中女人代代相传的手艺,与外头的大不相同,我们的花样可多了,打出来又好看又结实。”

  白莉媛谈到打结的手艺,脸上露出自豪的神情,好像又回到了当姑娘时的年纪。

  “你确定这个结子只有老家能做?”

  我迫不及待的问着,这是我第一次找到有关这个坠饰的线索,就好像在黑暗中摸索了许久的人找到了一束曙光似得。

  “嗯,现在应该有不少女人出来做事,不过这个结肯定有好几十年时间了,那时候只可能是在老家做出来的。”

  白莉媛的话里带着不可置疑的笃定。

  我轻抚着这个岁月悠久的坠子,沉思了一会儿后,开口问道:“你有多久没回老家了?”

  “老家?挺久没回去了,有三四年吧。”

  白莉媛随口答着,她伏在我肩上的脑袋抬了起来,脸上的神色有些警惕道。“你问这个干吗?”

  “我想回老家看看。”

  我轻抚着白莉媛的背部,感觉她睡裙内的丰腴玉体有些微微颤抖。

  白莉媛并没有立即搭话,她轻咬着下唇,目光却有些躲闪。我觉得有些奇怪,柔声问道:“怎么了,你不愿意回去吗?”

  “我是想回去看看,顺便也可以避开吕江一段时间,要不是我不放心你自个一个人在这里,我可以自己回去的。”

  白莉媛依旧沉默着,她是侧着坐在地毯上,并不长的睡裙向上缩起了一截,那两条羊脂白玉般的大长腿相迭着摊在柔软的波斯地毯里,我敏锐的捕捉到纤长美腿的尾端,那双雪白晶莹的玉足脚尖,涂着朱红色指甲油的白嫩脚趾正不自觉的向内收紧。

  “你有什么心事吗?要不咱们就不回去了,以后再说吧。”

  我见白莉媛的情况有些不大对劲,可能是刚才这个问题给她造成了困扰,虽然我不知道这里的原因何在,但我并不愿意看到她这幅样子,所以有些试探的轻声问道。

  “不,没事的,不用。”

  白莉媛原本细细的声音更小声了,她抬起头来面对着我道,脸上恢复了往常惯见的温柔笑颜。

  “正好我也好久没回去了,怪想念的。”

  虽然白莉媛脸上挂着笑容,但她的眼神还是躲闪着我的目光。

  “你真好,我好爱你。”

  我衷心地送上自己的赞美,张口就要朝她唇上吻去。

  “嗯,别,现在不要。”

  白莉媛却伸出纤手挡住了我的大口,她对我摇了摇手指道。

  “明天就要过年了,家里年货什么的还没办置呢。”

  “年货,都要买些什么呀。”

  我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年这个东西对于我来说已经很久远,我几乎想不起它应该是怎么一个样子。

  “这你就不用管了,你只要负责开车,帮我提东西就好咯。”

  白莉媛谈到过年,整个人都变得兴奋起来,她动作轻盈的从地毯上爬了起来,娇俏地伸出纤指对我点了点道:“如果你愿意负责买单,我也不会介意的,嘻嘻。”

  我无奈的耸了耸肩,做了个乐意奉陪的动作。

  “那么,我们现在开始出发吧。”

  白莉媛走到衣帽间门口,回眸一笑朝我勾了勾小指,然后便迈着一对雪白的大长腿走进了卧室。

  我摇摇头,只好起身跟上她小鸟般欢快的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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